跨越百年,见证巨变。他,用文字娓娓道来那段伤感的岁月;他,用细腻的笔触轻轻诉说内心的真情。听过他的忏悔自责,知道他深邃的思想,心疼他悲痛的经历,敬佩他坚毅的品质。对文字充满热爱,对创作充满热情,对自由充满向往,即使是飞蛾扑火,也要追寻那光与热。他,就是20世纪的良知符号——巴金。
仍记得,十年前,就在十月二十四日的下午,文学大师巴金先生遗体告别仪式简朴而庄重的举行。那一刻,好像全世界、每个人的心里都下起了细雨,除了绵绵不尽的哀痛,更多的是敬意、怀缅。他的家人公布了巴金的手迹,只有六个字:巴金感谢你们。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精神品质能爆发出如此的魅力,让那么多青年学子、社会人士,都乐于称道他的往事,深深的折服于他字里行间的真知灼见中。我想,一个作家,仅是写出东西——或凭华丽词藻取胜、或以著作等身扬名,都不能算的上文学巨匠;而巴老,他的文字中抒发的情感、传达的认知都源源不断让每一个贴近他文字作品的人深受感染,而他“一不小心”地就成了民族的良心、成了品质的旗帜为人们所崇敬。
巴金,出生于一个封建的官宦家族,新思潮让他对封建婚烟包办制度产生仇视,他义无反顾的在19岁离开家族。而后他的著作《家》作为激流三部曲之一,对当时的青年产生深刻的影响,激励他们走出闭抑的旧家族的道德阴影,去创造自由的新生活。一个先进的认知总是充满魅力的,先进的认知可以感染别人,这样的成果更推动了当时社会“反对封建,迎新思潮”的良好氛围。
巴金说:“是大多数人的痛苦和我自己的痛苦使我拿起笔不停地写下去……我写作是为了战斗,为了揭露,为了控诉……”揭露、控诉、讲真话,构成了《随想录》的基本格调。文革十年的风雨飘摇、阴暗动荡,他并不是一味地呼号哀叹表示不满与愤怒,相比于强烈的反抗,他只是静静地收拾一身潦倒,默默地坐下来细数自己的罪行,完成人类历史上堪称最神圣而诚恳的忏悔与自责。在“四人帮”的垮台后,他的反思如巨涛翻滚,迫不及待的以文字的形式发泄。他在《随想录》五个集子合订本的序言中说道:“讲出了真话,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人世了。”
两年的留法生活,对巴老的写作有不同寻常的影响。卢梭、雨果、左拉和罗曼•罗兰……他从他的老师那里明白:写作中应该灌注深邃的思想和美好的人格。他学会没有技巧的写作,平铺直叙,把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受用最浅显的话语进行表达。至此,无法倾吐的感情,无处宣泄的爱憎,一颗颠沛流离不能安放的心,终于在深刻性的文字中,毫无保留的绽放。游走在文字中的高尚人格,深刻思想,也无声息的力透每一个人的内心。
巴金老人已逝世十年,当时的我体会不够成熟,还无法参透他的精神,还难以把握他的精髓,我没有那种表达思想与认知的急切渴望,我没有那种救世济民、引导社会思潮的责任认识。如今,当我也迈入知识分子的行列,不觉已是十年,沧桑巨变。十年来,改变太多,社会在变,我的认知在变,而巴老,连同他的作品,连同他的人格,却一直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只让有心的人去抚摸、去深入,完成与一个高尚灵魂的邂逅。
一本经典的著作,再过多久细品仍有余味;一个传奇的人物,再过多久怀念仍会感伤;对巴金精神遗产的关注再过多久也不过时。一些高尚的品质和强大的人格,在新的社会时代下也不能褪色。距离巴老的逝世已是十年,更应该在人们渐渐遗忘他、渐渐丢失信仰时,将精神交接传承。不经意间已过十年,再回首时仍存怀缅。十年前的你本真未变,十年后却物是人非,著作仍在,真知仍存,读者却不同了,感悟也不同了,那个泛旧时代的阴影,也被新社会的亮丽粉刷。
十年后,我再次翻开你的书籍,触摸你的情感,沉浸于深刻的认知,细细思索,无法自拔。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 陈婧
编辑者:程盟茹 黄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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