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名称。无逻辑的颜色。海上的水雾一样的,香炉里氤氲的烟一样的颜色。
--何其芳
何其芳,一个孤独的、操守“懒惰”的行人。他弥藏灰暗的荒唐。他不爱羁绊,他孤独地画着那为数过多的梦,他会感到庆幸。他的肌理与扭捏,他的束缚与多累,这些都成为他夜里兀自的呢喃,他孤独极了,那种唯我一人的深涩让他感到难受,他喜爱热闹,但那些旁人的热闹都似乎离他太过遥远,即便他站在人群中央,即便有人骂他戏谑他,他也感到这种生畏的孤独,他很害怕,所以他写了一些字,这些字多故来自于古书的延伸,他慢慢地记念,不想落入累累的下场。他感觉到无名的有限,他获觉命理的永久,他渴望寻获永久,攫获价值观。他说:“我时常用寂寞这个字眼,我太熟悉它所代表的那种意味。那种境界被人群所遗忘的悲哀。”他经常用这种浩荡无所顾忌的句子来表现他的感受。他妄图宣泄压抑已久的情感,但这些情感的表达却变为了一种庄子的“相对主义”和“虚无主义”,他发觉了这些故人的主义,他想他或然同庄子是隶属于一个派别的,都要“不可知”。
他看过太过古书,对于熙攘的人群,他也试图挤进去,即便他知道他被这样的孤独包围太久了,孤独缓慢地吞噬了他,他的人,他的身,他唯一的一颗鲜活的心。他变的臃肿,但即便臃肿,他却依旧想臃肿地爬进人群。他试图找到一个定位点,哪怕这个定位点绝不能容忍这样臃肿的孤独。在命理中,定位点的意味,意味着毒目?意味着长太息?他不知道,对于这个纷扰已久的大时代,他这样地感觉到卑微,他的哭恸要被世界遗忘,但他却不能忘却,这种如同建筑空中楼阁的虚无是他个人的癖好。写他,不存他本名,是因为本名可能只能代表一个个体,但是第三人称单数的‘他’却能代表一个集体。一个和这个本名所归咎一样的集体。在万念俱灰的同时他又远远地有所牵系,他对现实是绝望了,但他却能遥想一个遥远的不知名的世界。
他说:“我倒是喜欢想象一些辽远的东西,一些不存在的人物,和许多在人类地图上找不出名字的国土。我说不清有多少日,像故事里所说的夜一样,对壁上的画出神遂走入画里去了。”他量着一种神仙之术,来去自由,一盆清水同红烛。他在书中大篇幅描写了他对神人仙术的向往。他写的文章字眼里透露出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在文字里,或许他是一个孤儿。但这个孤儿却饱含色彩,他不是灰白的荒唐,他是鲜活的颜色。这种花花绿绿的色调显现了一种世间的颜色。他没能拥有超能力,所以他融入这个社会是一种满是追寻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却很辛劳。他想法极尽庄子,但他却不能同庄子一样活的洒脱。他的故事的确是一个平常的故事,好像郁达夫的《沉沦》里的男人,他们都一样得了这种“抑郁症根苗”。他唯美的幻想破灭了,抑郁占了上风。命理如梦,恍然大悟。他依旧我行我素,他寻求自身与自然的统一。但他却对现实逃避以及不信任。他想安排人生情节,却不得已失了手。
他独自地呢喃,这种呢喃他写了一篇文,他取名为“独语”。他妄图与世隔绝,他的心很柔软,夜也是柔软的。怀乡的尘念扰住了他,对社会的绝望扰住了他,对现实的不信任和逃避扰住了他,过多的烦扰使得他忧烦,由此变得孤独起来。《画梦录》是何其芳先生早年的著作,虽是早年,却描绘了一出知识分子的孤独心态,细致生动,是青年知识份子无法融入社会的见照和人生的苦闷;是难以逾越的经典诗作;是孤独诗人的自身的呢喃。
圣人无名,他将无所畏惧。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桐乡记者 谢梦洁 编辑者:李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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