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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与新生——《情书》、《蓝》和《幻之光》的比较分析

发布时间:2014-05-05

来源单位:党委宣传部(党委统战部、文明办、新闻中心)

《情书》剧照,导演岩井俊二/1995

《情书》讲述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简单的说,是一个关于“丧失与新生”的故事。女主角渡边博子在参加未婚夫藤井树的两周年忌日时,无意间发现少年藤井树中学时代在家乡的旧址,于是向这个地址寄了一封通往天国的情书。而令她颇感意外的是,她收到了回信。影片由此牵扯出一段不为人知的暗恋。博子也在了解了未婚夫的过去之后,勇敢地从未婚夫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去拥抱新的恋情和生活。

博子在试图了解未婚夫那一段尘封的往事时,却发现了一个不愿承认的事实:男藤井树之所以喜欢她,不是因为她长的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她一眼看上去就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而只是因为她的相貌跟自己少年时代暗恋的对象极其相似——这里,导演设置了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角色,即“第三者”。“第三者”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那种破坏别人家庭,道德意义上的第三者,而是说穿插在故事中男女二人之间的第三个人。这个人或许跟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时空——比方说《情书》里的女藤井树,几乎只停留在男藤井树过往的青春岁月中,与他的后来并无交集。也就是说,在不为人知的故事背后,原来还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男主角曾经默默喜欢过的人。博子在一来一往的通信中终于明白了这样一段暗情,所以,尽管一万个不愿意,不舍和无可奈何,她也获得了不再继续坚守下去的理由,可以不带愧疚地,立场坚定地从过去中走出来。

《蓝》,导演基耶斯罗斯基/1993,主演朱丽叶比诺什

再来看一下《蓝》。

《蓝》同样讲述了一个“丧失与新生”的故事。朱莉在一家三口外出时意外发生了车祸,这场车祸让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变得绝望而痛苦,于是便卖掉房子、立下遗嘱,准备去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朱莉搬家以后,却在无意中看到丈夫和另一位女性的照片——同样是第三个人。这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她了解到丈夫的生活中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感到嫉妒;当她意识到丈夫的生命并没有因为死亡而消失,而是在另一个地方得以延续的时候,她逐渐释怀,也因此变得积极昂扬起来,并且去帮助那位怀了丈夫孩子的“第三者”。

通过分析我们不难发现,以上两部电影,在故事结构的设置上非常相似。而这种相似性,又能够使我们在对比时比较容易发现它们共有的缺陷。也就是说,《蓝》和《情书》这两部影片无一例外都设置了“第三者”这样一个角色,死去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婆或未婚妻之外,还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们暂且可以把这理解为生前的“不忠”,所以,女主角——至少在观众看来——可以合情合理地走出来,接受新的生活。鉴于此,我们可以思考一下几点:

假如我们要构思一个有关“丧失和新生”的故事,到底要怎样去写,才可以让故事的主人公从痛苦中走出来从而获得新生的故事显得真实可信?如果没有这个“第三者”呢?她该如何走出来?如果两个人彼此相爱,忠贞不移,而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该怎么放下过去,获得“新生”?由此我想到了另外一部电影,是枝裕和的《幻之光》。

《幻之光》1995,导演是枝裕和

《幻之光》同样讲的是一个关于“丧失与新生”的话题,但是在故事设置上明显与前两部电影不同。比如说女主角有纪子丈夫的死,不是外来的横祸,而是自杀。导演是枝裕和并没有交代他的自杀原因——而恰恰是这种不明,困扰了有纪子很多年,一直走不出来,即使改嫁到很远的地方,也依然不能释怀。导演最后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就是通过有纪子改嫁的丈夫之口,说在海的尽头有一道光在召唤他们,“他们只是被一束光吸引而来不及说再见罢了”。因此,我们借由这句话可以这样理解:他们的死,也许并不是死,而是去往了另一个地方,选择了另外一种存在的方式——这种说法,解决了有机子的疑问,让她愿意去相信而不敢再深究,从而达到心灵的解放和最大程度的自由。

通过以上三部电影的简单分析,我们就可以发现,“丧失”是很多人一生当中难以避免的命运,而“新生”的过程却又如同精卫填海般极其漫长,一些事情在经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竟然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意义。我们试图确认这种意义的存在,而正是在漫长难捱的确认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新生”。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桐乡记者 张羽苍 编辑者:李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