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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同”疑虑与“艾式”顽疾 ——《The Dallas Buyers Club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发布时间:2014-03-28

来源单位:党委宣传部(党委统战部、文明办、新闻中心)

调戏有云:“奥斯卡最佳男配的PK,不过一场年度劳模的答谢盛会。相比演技,谁能率先“自残”形“秽”,把自己整的面目全非,也就顺理成章地众望所归。”

一句话总结下来便是,你对自己有多狠,这奖你就能拿得有多稳。段子手的言辞自然有几分道理,也耐不住不少人事前费尽心机、劳心劳力,事后夭折征途,一败涂地……小李子专注陪跑二十年,笑而不语。

于是,我只能说:“百分之九十九的演技和自毁,外加百分之一的好人缘和好运气来作陪,这小金人的奖杯才能拿得顺风顺水。”

再见Mr.Nobody,杰瑞德·莱托显然没从世纪老人精分般的碎语中顺利抽身,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真是愈发憔悴深沉。披肩长发去了绝美少年的精致飘逸,倒是在汹汹波浪与多重染烫后显出几分佯装的妖娆气,再加上那滴蜡除毛后的白皙胴体,杰瑞德·莱托无疑完成了一趟从少年向熟妇的蜕变之旅。

杰瑞德身材高挑本就显瘦,加上接连的节食攻势,几个月下来俨然已是皮包骨的架势。当他从床上取来一件玲珑小巧的粉色蕾丝睡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他那浑然天成的妖娆气质。如果掩盖掉瘾君子那标志的恍惚与虚脱,剥离掉那些绝望的眼神与苍白的口吻,如果掩盖掉他所有明显的男性特征,杰瑞德·莱托,他绝对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女子。

所以,当他无望地站在镜子前,任性而脆弱,用那没有眉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骷髅般的身体,说着自己“绝对是一个再美丽不过的天使”的时候,我们才会禁不住流泪,而他坐在颁奖台下看着自己的表演才会那样的稳重与伤悲。

当然,如果你是一个“恐同”分子,你也完全可以顾自断言,鼓掌者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同情而不是钦佩。只是杰瑞德也会拿着奖杯,说:“既然拿奖了,随你们,爱谁谁。”

直男莫言同志自见

如果单纯把《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当做一部型男自虐秀,相信也一定会笼络不少S向腹黑女的驻足关注。不说自毁形象化身伪娘的杰瑞德,暴瘦几十斤,出演“艾滋”励志哥的马修·麦康纳同样也是这么一位。就算你没见过那位“酷帅酷帅”的林肯律师,看见颁奖台上这位精神抖擞、眼神锐利、肌肉分明的壮汉,你很难把他和影片中那个蔫儿掉的绝症患者挂上钩来。所以,古语有云:“若要成功,必先自宫。”后话不提,这双双“自宫”的好哥俩倒真是一齐拿到小金人,一下子就成为了颁奖礼上的一个大亮点。

粗野的赌马直男,落魄的同志公子,作好角色绑定的不是俗套的爱情把戏,被“艾滋”挖空精力的两人靠着创业、卖药才走到了一起,当真显示出了一种难得的兄弟默契。同志公子的人脉关系与控股商机,赌马直男的商人魄力与模式创新,女性过程思维与男性结果逻辑的交叠演绎,一场救赎与自救的“革命”揭竿而起。

服用AZT而病情加速恶化的康纳瑞在地下医院偶然得知,FDA批准生产的药品不仅没有很好的治疗效用,还会产生强大的副作用,迫害身心。而一些未经批准的药品反而能够给“艾滋病”患者带来福音。于是,在开启自救之旅的过程中,康纳瑞开始涉入各个国家进行自己的违规药物走私之旅。他借口为自己的病症购买药物,逐渐发展出了一个通过“缴纳入会费免费享受药物治疗”的绝佳商机。

从此之后,他在治病救人与自我救赎的过程中貌似找寻到了一个绝佳的契合点,还偶然邂逅了杰瑞德这样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创业伙伴。

很难评判二人之间的关系,一个“恐同”分子对同志伪娘放松警惕毕竟不是易事,更何况眼前这位婀娜多姿的小尤物还时不时地和自己的小男友在他的家里招摇过市,把自己的“绝美”沙龙照塞进了他珍藏的美女图集里头,让康纳瑞在自渎的时候真是大倒胃口。不过诚然,谁也无法去遏制这个看似不着调的荡妇的爽直热心,纵然恶趣味和尴尬依旧时有发生,但二人还是成为了最好的创业合伙人。

所谓男人,莫过一生都在寻找一个能够挑逗自己的女人和一个能给自己擦屁股的男人,前者我们统称为情人,而后者我们统称为兄弟。直男与同志,没有选择在影片中演绎一出倒追掰弯的轻喜剧,倒是成为了一对有担当的好兄弟。当“恐同分子”对杰瑞德继续投来异样目光的时候,康纳瑞甚至选择跳出了原来的框框,暴力相向。在这个层面上,一方面我们体味到了康纳瑞的善心与英雄气质,另一方面也寻觅到了影片对“水溶于水,万物和谐统一”的美好隐喻。

行动往往胜于一切言语,而默默付出也永远将领受最大的赞誉。有一种感动叫做“直男莫言,同志自见”,当杰瑞德换上男装重新出现在父亲办公室里的时候,观众们瞬间顿悟,原来这个绝世伪娘也有一个落魄公子的出身,一瞬间背后故事汹涌而出,不述亦明。

当他把一叠现金扔康纳瑞的面前,自己带着咳嗽与带血的痰倾然坍圮,我们预感到相比康纳瑞,这才是一个更为现实的英雄。

英雄传奇与媚俗话语

杰瑞德的死促成了影片的突转,也为康纳瑞的精神转型提供了一次最好的助力。如果康纳瑞当初还想借“入会费”的模式来自我牟利的话,那么当他作出“卖掉车子”来为艾滋病人们义诊的时候,痞子牛仔荡然无存,一个美式英雄的形象涅槃于荧幕。

不过,虽然美式梦想在个人英雄主义的架构中腾然升起,影片也容易陷入一种媚俗的话语语境。

所有政治专政都莫过一种心灵的媚俗,民众选择趋同,上层大都拒绝异样的声音,于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畸形主义也就生成了,影片中的英雄形象正是这样的一种表现。相比康纳瑞,杰瑞德更容易受到好评,这是人物真实在发生效力。

就这方面而言,影片虽然通过两个另类角色的对手戏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奇观效应,却在内置上没有做好深层次的变革,让底蕴基于一种平庸的基础之上,这就使得整部影片的价值依旧沉淀于传统的电影套路之中,没有实现很大的反差与变革。

总的来说,《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虽然在人物设定上实现一定的突破,有意以特定历史事件加强文本的厚重感,但整个情节走向和叙事方式还是表现得平铺直叙,让人觉得不够酣畅淋漓。

也因为如此,我们可以为杰瑞德和康纳瑞的表演叫好,却很难对影片本身做多恭维与溢美。仅能说,希望别让平庸在暗中流淌。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桐乡)记者 赖金鑫 编辑者:李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