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十八世纪伟大的哲学家、文学家,启蒙运动最卓越的代表人物之一的卢梭曾说过:“最盲目地服从乃是奴隶们所仅存的唯一美德。”在鲁迅先生的这篇最初发表于1926年后被收入《野草》的一千字左右的《聪明人与傻子与奴才》中就有一个虽心有抱怨,却不懂反抗只会盲目服从的奴才。
《聪明人与傻子与奴才》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奴才总是四处和人诉苦。有一天,他遇到一个聪明人,他向聪明人诉苦了一番后,聪明人十分同情他,一直在安慰他,让他的内心舒坦了很多。可是过了才几天,他心里又不平起来。这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傻子。这个傻子在还没听完奴才的诉苦就开始骂奴才的主人,更是在听到奴才诉苦他住的屋子没有一扇窗时,动手要为奴才砸一个窗洞。可奴才却为了维护主人的财产喊来了一群奴才,合力赶走了这个他口中的“强盗”,并以此得到了主人的夸奖,受到了包括聪明人在内的许多人的夸奖。
若是从知人论世的角度去看一篇文章读一本书,那么阅读这篇文章从作者鲁迅的角度入手就可以很好的理解其内涵。其实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鲁迅先生所处的社会及他所经历的事都是在中国最黑暗的时期。那便可隐约推断出文中的奴才指的是当时社会大部分受到封建礼教思想控制的民众,虽对这个社会抱有不满,但却一直盲目的服从着,没有反抗的胆量,甚至没有反抗的想法。因为他们不懂社会黑暗的根源所在。“聪明人”代表的是一些已经看清楚这个社会却选择维持维护统治阶级,维护封建伦理的“聪明人”,也是懂得利用人的心理来麻醉人心的“聪明人”。而“傻子”呢?说他“傻”或许他又“不杀”,说他“不傻”或许他又是“傻”的。傻子是那个社会里除了“聪明人”以外少数看清社会又试图从根源解决问题的革命者。“不傻”就“不傻”在看清了这个社会。“傻”就“傻”在使用的方式方法。而鲁迅先生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用一种带着讽刺的象征描写了他在社会上看到的三类人对封建体制的态度。那又是什么造成了这些不同的态度呢?
从鲁迅先生在讲故事时一些细节上的词语就可以看出。对奴才的行为用“奴才总不过是寻人诉苦。只要这样,也只能这样。”的句子来描述。文章开头就用一种极其辛辣的笔锋写出了奴才的奴性。身受主人的沉重的剥削和压迫,却丝毫没有想过反抗,只会诉苦也只懂诉苦,其实是只需要诉苦。因为仅仅是诉苦后旁人对他的廉价的浅薄的同情和安慰就能够让他满足。却会在有人帮助他反抗主人的压迫时大喊“强盗”,为维护主人的利益而赶走试图帮助他的傻子。还得意洋洋地向主人邀功。因为在他的固有思想中,奴才就是奴才,身份地位是生来就带着的、无法改变的一个标签。终其一生能改变的就是他在主人的所有奴才里的受宠程度,即在主人眼中这个奴才的用处大小。也正是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才让整个封建系统得以稳定。最底层的人都不懂得反抗,在他之上生活得比他好的人就更不会了。对“聪明人”的描述中,前文一个“似乎”,接近结尾处又用了一个“似的”,用意可见一斑。若是真的同情又何须“似乎”,又何来“似的”。假意的同情、眼泪与虚伪的代为高兴,不过是故作姿态,让奴才安于现状的手段,利用奴才的无知来稳固旧社会的统治。在思想和意识方面歪曲奴才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明知社会的现状却不点破而是帮助统治阶级来掩藏事实真相。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个“聪明人”也确实聪明。只是这种聪明太过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蒙蔽了他人,不过是统治阶级的一丘之貉而已。那“傻子”呢?其实傻子也是一个看清现实的人,试图帮助奴才去反抗,却落得被奴才反将一军说是强盗的下场。很多人认为其实“傻子”不傻。可我觉得他还是“傻”。“傻”得没有弄清奴才的奴性深重而被倒打一耙,“傻”得不懂得去选择做一个“聪明人”,“傻”得固执而不懂委婉,“傻”得直接。
《聪明人与傻子与奴才》虽已著成了九十年有余,但现在去读,仍是对现当代中国社会有着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不说辛亥革命,即使是从新中国成立算起,到现在已经六十七年了,可从社会上的许多现象看,中国人的奴性并未随封建社会的坍塌而消失。对领导的阿谀奉承造成的腐败现象,“我爸是××”的仗势欺人衬托出的社会权力的滥用和缺失,相亲市场上随处可见的“是否有房有车”的拜金主义无一不是中国人骨子里残余的奴性。东海争端、南海争端,别人在为了利益奋力的争抢,不时地建个灯塔,来场巡察。中国却总是以顾全大局为借口,少有行动。日本篡改了历史教科书,否认了法西斯犯下的罪行,韩国人民的反对声巨大,在中国呢,不过是引起了一时的小范围的不满。永远只会高举着“抵制日货”的旗帜,却又在事后,屁颠屁颠跑去日本疯狂抢购“中国制造”的马桶盖。台湾作家龙应台就曾写过一篇文章《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文中列举了中国人自私、怕事、逆来顺受等种种劣根性,以呼吁中国人正视自身的这些缺点。但其实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就是一种纯粹为了生存而产生的文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招风”......许多短语成语就是中国这种“生存文化”的见证。为了生存除了忍气吞声就是卑躬屈膝。美国前总统林肯曾说过:“有什么样的人民,就产生什么样的政府。”自从习近平主席上台后,“苍蝇老虎一起打”的一系列反腐倡廉活动就能让我们清醒的认识到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党的腐败,而造成这种腐败的原因不言而喻。因为中国人民从古至今传下来的美德——“忍”,也因为从有了官场开始就有的“拍马屁”“走后门”。确实在某种场合中,“忍”是一种美德,可是“忍”也应该有原则、有限度。而不是一味的只会忍让。确实“官大一级”总是能够“压死人”,可是若你“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惧。所以归根究底,一系列的社会现象该引起的不应仅是党的注意,更应是全体中国人民的注意。
《聪明人与傻子与奴才》这篇短文,告诉我们的不只是当时封建社会的黑暗,更应敲响现在中国社会的警钟。

文章作者: 邹萌 编辑者:黄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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