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里根,从好莱坞退出后辗转来到百老汇,召集一帮演职人员,试图通过改编雷蒙德•卡佛的《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谈论什么》,重现昨日辉煌。这正对应于冈萨雷斯召集迈克尔•基顿、爱德华•诺顿、娜奥米•沃茨、艾玛•斯通等参与《鸟人》,导演意在以此镜像式的手法来表达演员们在现实和戏剧之间的徘徊迷惘。
片中的演员们对于现实和戏剧有着极大的不肯定性,里根不断的和自己脑中的鸟人对话,鸟人道出了里根的阴暗面,看到小罗伯特唐尼因为一部《钢铁侠》赚得盆满钵满,觉得天分根本不及自己一半,不禁愤怒的唏嘘,当年老子多辉煌,你们这帮人算个毛!老子可以拍《飞鸟侠4》发大财,可好莱坞的超级大片就是这样,一部大片能将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瞬间全世界家喻户晓,跟随来的名望钱财粉丝滚滚而来,然而一旦电影结束,系列终结,演员们的世界又将归于沉静,这时候演员们的情绪将会出现一种极度的落差,片中的里根就因此而精神分裂,一方面鸟人还幻想着自己曾经的辉煌,一方面又不得面对现实,要关心自己话剧的质量,关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明明自己的表演十分不错,还是被外界干扰到自信。
里根在片中不断实现了对自己的升华,话剧因为男演员的受伤,找来了麦克代替,可是麦克是个不折不扣的戏狂,在舞台上肆意妄为,在话剧预演中因为“巨大勃起”抢了里根话剧的风头,让自己成为媒体们的焦点,里根无可奈何,鸟人提醒里根,你是个电影明星,我们卖出了十几亿的版权,可以穿回飞鸟服,里根心力交瘁,随着对鸟人海报的终结,里根也终结了自己对曾经辉煌的幻想,“我是里根他妈的汤姆森!”里根实现了对自己的升华。里根认为自己做的话剧是对自己找回昔日辉煌十分重要的一件事,可在女儿看来,里根就是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拍一部六十年前写成的戏,给一千个担心看完没处喝咖啡吃点心的有钱老年白种人看,憎恨推特,取笑推特,连个脸书主页都没有,一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忙着变得重要,里根却在消失,女儿道尽了一切真理,里根心烦意乱又看见麦克和女儿搞在一起,出去抽烟,没想到门被合上,衣服被卡住,只能绕过广场,里根赤身裸体引发围堵,到达剧院急中生智,在台下的表演顺利结束。这次的里根真正做回了自己想做的艺术家,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实现对自己的升华。在首演前,里根和评论家迪金森做了激烈的争吵,争吵过后里根宿醉在街头,白天酒醒后沉浸在幻想中,变成鸟人在天空翱翔,释放了自己,登台演出也把道具换成了真枪实弹,震撼的一击,里根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麦克演技高超,却非常自负的演员,他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为了掩饰自己在平日把自己装成一个混蛋,就像塞姆问他为什么不想上床,迈克回答怕硬不起来,自己只有在台上才没有任何问题,这让我们感觉到迈克没有安全感的一面,麦克改了里根的剧本,其实也并不是想抢里根的风头,而是他真正的爱戏剧这门艺术,他重视自己的事业,只想做到最好。
另外,电影采用很多长镜头剪接而成,做成一整部伪长镜头,由于这些长镜头的跟踪效果,很容易就被吸引到电影的剧情和对话当中,这样的拍摄风格没有让人感觉到是在炫技,充分展现了人物性格,使电影的节奏和张力更具魅力,配乐中的鼓点也是精彩的一笔,鼓点来的毫无规律,放肆地敲打却不让人心烦。
在电影的最后,里根的戏剧界获得了盛赞,连《时代杂志》都对戏剧表示称赞,而在电影外,迈克尔•基顿的事业似乎也起死回生,电影延展到现实,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戏剧就是这么充满魔力的艺术,若真正投入到戏剧中去,就如吸食了精神鸦片,在不断获得快感的同时,也越发不能自拔,就像《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虞姬死了,程蝶衣死了,张国荣死了。戏里戏外,真真假假,可是,结果都一样。模糊了现实与戏剧的界限,注定是一场人间悲剧。

文章作者:先锋通讯社桐乡分社记者 隋欣怡 编辑者:黄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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