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伊甸园中,那一颗颗合欢树上总少不了这样青涩的苦果。而青春期里那一份份迷蒙的情爱也许正是由于这样的稚嫩才让人倍感珍惜,它们或成为记忆在心头永存,或缄默为掌心的指纹为岁月见证,但也可能沉淀为一张张鲜活的胶片,在影像的世界中化作似水流年,让真正经历过的人去怀念。这期光影专题,小编将和你再一次走进青春的故事,去探访那个青葱岁月里的那些人与那些爱。
故事一:《艳娃传》

她从浴缸中一跃而起,瘦弱的身形显得单薄而无力,稚嫩的脸庞带着生涩的笑涡,只有略带肥厚的嘴唇泄露出几丝性感的余存。
她是紫罗兰,生活在这座豪华的寓所,这是她童年的乐园,亦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妓院。与韦小宝不一样,波姬小丝从未离开她的乐园一步,她无法理解自己与他人生活有何不同。那些公寓里最常见的风景并没有抹去她与寻常孩子一样的天真与烂漫,种种令小女孩噤若寒蝉的禁忌,在她那里却变得如明澈的溪水般透亮,一如她清澈的大眼。
她深知自己雏妓的命运,却也难掩心头初来的情感的触动,当那个标准英国绅士模样的摄影师出现在门口时,她知道自己恋爱了。一朵纯洁的爱情之花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那不是恶之花,而是一朵与世间爱情殊无异处的红玫瑰。
青春期少女最初的情感萌动,由这个男人触发。他的清心寡欲,他的拘谨正派,他神奇的照相机,都一一收入她的眼帘之中,激荡起心里早熟的涟漪。她初生的情感跃跃欲试,乞求一份完美爱情的降临,她向这个男人奉献了心中的执着与爱,。
当伦理和贞洁都不再重要,一切可以大做文章的戏剧性情节都化做一股纯朴的微风,荡漾在二人湖畔婚礼的水面上,荡漾在婚宴上众妓女们的欢声笑语中,荡漾在宁静的二人世界中。仿佛这场畸形的相恋早已再正常不过了。也许这便是我们对爱的最初幻想,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故事二:《盛夏光年》

台湾现代文学批评在80年代末政治解严以来,展开了一连串关乎“主体性“的研究风潮,从女性主义,后殖民论述,国族论述到酷儿理论,都强调“认同“与“主体“的重要性。这样的现象,显然与台湾社会近年来激烈辩证的国家主体性,以及族群的身份认同不无关连。而台湾90年的同志文学也因此蔚然风行,在这些同志作品中作家借由小说文字的书写来传达同志主体受压抑,挣扎,挑衅与自塑的主体意识,表现出了主题在“外在建构”与“自我身份”间展开认同,挣扎,解构和重塑的过程。本片作为那个年代小说的影像化表达,自然不可避免涉及到这份主体觉醒的意识叙述。
而这种难得的情节构成即同性关系的涉足,也让它出离了一般纯爱电影的固有套数,明显地表现出一个异类的固有症结。而精良的演员阵容,优良的配乐风格也让它在影迷口中获得了不错的口碑,更让它在这类青春影像中始终占据着特有的地位。
与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的青春片相比,《盛夏光年》更加彰显了一种感性的力量,以至于不由得让人感到一种理性的乏力。这是一部需要用心去洞察的成长的镜像,任何冷静的剖析都会让那脆弱而纤细的情觞变得支离破碎。谁说青春的伤不是伤,青春的痛不是痛,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不过是传统父权语境中,成年世界一种老气横秋的自恋而已。而青春的创伤体验,之所以让人低徊无语,往往在于总是伴随着一种不可逆转的永久丧失。对此,除了让光阴去抚平青春的痛,我们实在别无选择。
“余守恒,你知道吗?其实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同。只是我不够勇敢,不敢与你为伍……如果当时的我,能勇敢地对老师说我不愿意,那现在的我,又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呢?”
是啊,在生命的延续中,我们得到了什么?又在失去什么?也许我们永远无法填补生命的缺憾,但人生却因残缺而美丽。而这,正是一部好电影的价值所在,它能让那些浸淫于现实中的幸福和满足的人,蓦然发现那不过是一幕虚幻的镜像,而在他真实的生命历程中,伤痕其实无处不在……。
蓦地想起片头中三个主人公被海风任意吹打的画面,那一张张青涩的脸上红肿干裂的伤疤,不正是这场青灰色的苦恋最为深刻的代名。
故事三:《可可西里的美丽传说》

那些前行的少年观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她,眉头紧锁,在这里独自川行,接受这这个小镇所有男性目光的倾慕。她仿佛是这个荒地里唯一怒放的花,每一个男性都疯狂地迷恋着他。
而这个少年,雷纳多,亦然。
打从第一次看到玛莲娜,他就被深深吸引了。目光总能穿透她的衣服,看到她的裸体。思维总是天马行空,用最璀璨的画面去充斥一场去华丽的意淫。他跟踪她,每晚偷窥她的生活。那些萌动的专属青春的欲望在这无数次的窥探中在玛丽娜身上肆意地游走,也许,他没有过多的情感,一切的一切都仅源于一份对美丽的追逐。
他在一次一次的跟踪,一次一次和她擦肩,一次一次夜晚从小洞里窥视之中独自建立起真实并且坚定的感情。他看到律师强行脱下玛莲娜的衣服,竟然流下了眼泪。残酷的现实压迫和摧残着他的神经。他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她被人凌辱和欺负。然而他很无力。他没有勇气迈出保护她的那一步,或者说,没有资格。硬生生地被人推开。就好像在玛莲娜父亲的葬礼上,他不过想过去亲吻她的脸,却在靠近她的时候被硬生生推开。最后一次,玛莲娜被所有女人拖到广场上毒打唾弃的时候,他依然是躲在人群中。
她将自己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准备离开。惟独他认出了她。骑着自行车目送她上了火车。应该庆幸他从一开始对她锲而不舍的追逐。不然就不会有人对玛莲娜的丈夫道出真相。他终于勇敢了一回,虽然没有直面那个退伍的独臂军人。
当他已经长大,身边跟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朋友时,玛莲娜挽着她的丈夫回到西西里。他们神情淡然,不紧不慢地从广场中间穿过。。
罗纳多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祝你好运。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大概也体会不到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当是岛上所有的人,似乎都对她友好了起来。少年第一次的爱恋总是最刻骨铭心。他最后那一次长长的回眸,不用旁白,任何看客都该明白,她是他心底最不能忘怀的女人。
那些青葱的岁月游走在时间的指缝,稍不留神就无影无踪,也许谁都徒手捉不住什么。仅有那些为爱执着的眼神将他们定格为永恒的胶片,在光影中埋藏,让记忆去不断重温:那些青葱的爱,那些青葱的人。
(文/先锋通讯社(桐乡)记者 赖金鑫 责任编辑/袁星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