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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荐片】宿命悖论——评《环形使者》

发布时间:2013-03-12

来源单位:浙江传媒学院

未来,2044年。时间旅行从被发明的一开始就属于非法,只有当黑帮组织想清理某个特定对象、又不愿意在此世界留下任何痕迹时,才会出动“环形使者”(looper)。他们专门负责处决那些被时间传送回彼世界的目标。之所以称为“环形使者”杀手乔(约瑟夫·高登-莱维特 Joseph Gordon-Levitt 饰)是最年轻的环形使者,弹无虚发,然而当他想处决来自未来的自己(布鲁斯·威利斯 Bruce Willis 饰)时,却遭到激烈反抗而失手。老年乔希望杀死未来封环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唤雨师,从而改变妻子(许晴 饰)的命运;青年乔在追杀过程中遇到了农场单亲妈妈莎拉(艾米莉·布朗特 Emily Blunt 饰),意外的成为了一对母子的保护人。两个版本的乔在这场改变未来(和现在)的豪赌中各出奇谋,上演了自我的巅峰对决……

《环形使者》是一部需要我们投入智商与思考的影片,然而,相比诺兰《盗梦空间》的酣畅淋漓,整本电影下来,《环形》值得回味的地方寥寥无几。

虽然《环形使者》没有像北美影评人吹的那样神,但它在逻辑构思与叙事节奏上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前者算得上是精妙,而后者则可谓不落俗套。

要想真正理解导演想要表达的宿命悖论,我们首先要搞清编剧们为此所构思出的一些关键词:

“未来紧张的时局”:未来由于警力的震慑,想要完全无痕迹地消灭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犯罪组织非法采用时光机器把要处理掉的人(受死者)传回到过去,由已经安排在过去的人(Looper)负责消灭。

“Looper”:专门负责在当下处理未来送回来的受死者。

“TK”:有控制物体能力的普通人(占未来人口10%),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隔空取物。

“唤雨师(Rainmaker)”:“the mob boss in the future”,残忍暴虐,神出鬼没,单枪匹马。有一个人造下巴,幼年亲眼看见母亲被Looper打死。未来他出现后,第一件事就是封环,封所有Looper的环,并用6个月的时间完全控制了5大经济集团,同时操纵着帮派斗争。他是拥有强于其他TK控制物体能力的TK中的TK。

“封环”:当下的Looper会在某一天接受到传回的未来年老的自己,他需要把这个年老的自己杀死来防止谬论的产生,这也是犯罪组织在清除犯罪证据。杀死年老的自己后,会得到大笔金砖,然后舒坦得度过接下来的30年,30年后,由犯罪组织派人把年老的自己送回过去,被过去年轻的自己杀死,算是一个循环的结束,此为“封环”。

“失环”:封环失败,当下时间里出现两个活动的相同Looper,谬论产生,环形被打破,此为“失环”。

影片的另一大特点就是别出心裁的叙事结构和剪辑,所以,要是不想被影片紧张的叙事节奏和逻辑喷的一头雾水,还是先来梳理一下影片最核心的两个“环“吧,即“时空”与“因果”。

时空环。老乔(布鲁斯·威利斯)被送回30年前,小乔因犹豫而失环,而小乔(高登)为保当下的自己,必须杀死那个被传回到现在的老乔。老乔,为了破除掌控自己命运的现在跟未来的黑帮势力,为妻子(许晴)报仇,一边要与小乔斡旋,一边还得杀死所有现在Looper部门的人,然后锁定幼年时期的唤雨者,斩草除根,进行绝地反击。如果小乔成功,则小乔就能幸福生活30年,然后被送回过去给当年的自己杀死,然后继续生活、被送回杀死,再生活……循环往复,但问题是其实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乔,乔的人生成为了时间上的一个循环。空间上的环就比较好理解,通过时空机,形成过去与未来的一个封闭的环。

因果环。来自未来的老Joe杀死了唤雨师的母亲(艾米丽·勃朗特),导致唤雨师幼小心灵扭曲,埋下了复仇的种子,并在将来杀死了老乔的妻子——但妻子被杀死恰恰是老Joe要回来杀死唤雨师的原因,最后的结果又称为了最初的原因。这几个事件构成了一个封闭的环,因果律变成了循环论证。与此同时,由此也牵扯出了另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著名的祖母悖论,历史不会改变,那么,唤雨者不管在幼年时有无看见母亲被杀,长大后都会变成唤雨者,那么前面所依据的因果关系是不是又倒坍了呢?诸如此类的逻辑疑问在电影中比比皆是,虽然编剧无法解答也不会解答,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两个环仿佛是乔的宿命之环,拥有无数种可能但每种都看似无法逃脱,又是悖论!看上去有无数个乔在生存、老去、死亡,但其实却始终只有一个人,那么死了的究竟是谁呢,乔死了么?我们找不出这一系列事件发生的第一原因,那么究竟这些事为何会发生呢?

看完这些,不难看出导演并不想要拍一部科学思维严谨的科幻片,而是想要一部想象大胆的悖论片,玩的就是新奇和心跳,再加上一些迎合市场的科技、冒险、动作、爱情、哲学的元素。但有一点,《环》不是一锅端的商业大杂碎,除去所有走进影院前寄托在片子上的奢望,它还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最起码让我在走出影院的时候还是会有所思的,即使内涵充其量是关于命运因果、社会道德或者往大里说——对三观的讨论。影片的逻辑也并不完美,但这样的一部片子,不完美也不完美得漂亮,你亦可以看见整个制作团队对这部电影的诚意,这也是最值得我们尊敬的地方。

(文/先锋通讯社桐乡 记者 方天琪 责编/袁星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