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问题,不在于长大,在于遗忘。
这个绵长的夜晚从一杯掺着雨雪的“鸳鸯”开始。你一定也有一朵玫瑰花吧?不管她现在是在你身边,还是在你心里。屋外落下的渐渐变得轻盈,怕是真正的初雪了。是否想起了你的炸鸡和啤酒,想起了因为玫瑰而美丽的繁星。我们总是为一些牵挂而冒着流泪的风险,但是即使再来一次,想必也还是甘愿的。
渐渐长大,有些话不会轻易说出口。少了整理行李一起飞去寻找小王子的冲动,渐渐开始思量后果。开始考虑事物本身以外的条件,想着美食和旅行的同时想着时间和金钱。你忘记了那贪婪的面包树,忘记了星球上的玫瑰花,忘记了怎样去简单地快乐。交往多年的David等不到的东西,接触短暂一个月的陈丰满足了拉拉,可是为什么得到的快乐不快乐了呢?说着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可是究竟是谁在逼迫你?泛着小舟,煮茶吟曲到了湖心,却看不到边际,寻不了方向。这个时候,你的心在伪装中陷入了迷茫,真实走丢了,因为你的遗忘。
第一次看到“鸳鸯”,是在一本期刊上,故事只剩下了一个轮廓。男孩紧紧揣着“鸳鸯”向着大巴跑去,女孩终于在发车前见到了没有来送行的好友,一嘬,好苦。在街道旁看着茶餐厅里品着“鸳鸯”的情侣或者朋友的表情,女孩被诱惑着。也许离开这个小镇时唯一的遗憾是看过无数次“鸳鸯”的味道,却没有亲自品尝过一次。但是现实或许比不上你的想象。你不想长大,不想被贴上生活的标签,你怕自己终于等到可以品尝儿时的禁果时,变得失望和后悔。你更怕自己遗忘了那份在羡慕与期待中的快乐。
第一次品到“鸳鸯”,是在这个夜晚,里面加了鲜奶,外面掺了雪。误入了一个小洼地,倾倒了我浅尝一口后的“鸳鸯”。整只左脚因为鞋子的渗透而浸泡在冰冷中,有些麻木感在肆意散开。也许有且仅有那么一丁点,才会如此珍惜舌尖的味道。有些东西你留不住了,比如它,比如这个夜晚,比如已经消失的儿时的青石板路。
小小的凉鞋,一踩一个声音,在石板路上奔跑出整一个乐章。路上是从不缺寂寞的,时而钻出未被驯养的小花小草小蜗牛,时而溜出闲暇的摆弄打量时光。好像艰难背着相框里的石板路跋山涉水了好久好久,路上的嬉闹声渐行渐远。一切还在继续流淌着远去。
时间的点是静止的,但是时间的线呵,永远让你追溯不到想要的点。
我不想长大了,如果我会失去。你是一个有底面的容器,虽然算不上狭小但也没有无限大的可能。所以必要的时候,它自动地从细缝里溜走了一些东西,渺小得让你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到的东西。因为时间点在累积,所以总量是恒定的,但是盛放的东西在愚公移山式地变化。总有一些东西是你无法抗拒的,比如说成长这回事儿。不知不觉,你忘了自己的初心,成为了在摩天大楼上清洁卫生的王子先生。后知后觉,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沉迷于虚假难以自拔的理想主义者。我们会遗忘,但是总是有突破口找到原来真实的自己。我们会遗忘,但是还是彼此牵挂着。即使地球上的她们都叫做玫瑰花,即使她独自一株生活在B612上,小王子的她还是唯一存在的。
长大后的女孩,走过儿时的青石板路,喝过记忆里的“鸳鸯”,还记得路上的欢呼雀跃,橱窗前的渴望,年少简单的满足。记得玫瑰如何化成流沙,划过指尖。
文章作者:章佳敏 编辑者:王楠楠 黄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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