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生活

现实和梦想之间隔着一堵失眠的墙

发布时间:2015-11-25

来源单位:文化创意与管理学院

   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大同小异的,被讲出来的不过是一生之中小异的那冰山一角罢了。
   以前就说过,每个年龄遇见的书都有它独特的意义。这句话,越体会越觉得是对的。曾经看《十年一品温如言》流过眼泪,看《等等等等》哭得昏天暗地,小时候看的是毛泽东传记,长大了之后看的却是乱七八糟书架上没有名堂的书。有些人觉得,不要看没有名气的人写的书,不要看网络书,不要看这样那样和传统文学相悖的书,一直都觉得,存在在世界上的书,就都有它独特的意义。对啊,意义。
   在看这本《空信封》之前,我一直一直都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生命轨迹,是和大多数的人不一样的,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颜色都不一样。秦秋比我大五岁,按照三岁一个代沟的说法,他和我都有1.75个代沟了。但是其实,《空信封》之于我的意义就是,让我把自己在天上飘的心拉回了地面上。
   作者出生于1991年的江西南昌,14岁移居上海,后来去了海外读书。书里他给自己活着的城市化了名,而这些原本离我遥远的城市就在脚下的时候,我明白,我们成长的过程,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这一代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承载了无数的热望希望来到世界上,受够了宠爱,也受够了落差和白眼。绝大多数人,都是慢慢的背离了最好的预想,变成了自己正真只能成为的模样。
   假期里有一天意外的去爬山,说是山,其实不过是长了几株野草的土丘。一座一座,连绵起伏。爬山的时候,心里一直响着这样的旋律“学会从时间中找到了出口,时光不至白走。”到山顶后打开手机开始听《时间之光》,歌里唱了一个人的半辈子,坐在土山头往下看,我似乎能感觉到流走的时光在我眼皮下面又重新无声地流了一遍。那一天很想热泪盈眶,但是天太热了,水分在爬山的时候都被蒸发了。
   小时候手里抱过的洋娃娃,牵过手的好朋友,后来遇见的缘分,幸运和困难,都是时间之光里面和所有人一样的一部分。几次朦胧的将爱未爱,几次懵懂的泪眼朦胧,特别的味道在自己的心里,不在别人的眼里。大概是我们太年轻,所以总觉得,世上好多的事情,都是只有自己经历过。其实不只是我,我身边的她她她,还有许许多多个他和她,都和我一样,曾经有过最铁最尴尬和以为永远不会远走的三角关系的友情,我们都赌咒过,发誓过,甚至结拜过,我们最终,都失散在了成长的缝隙中。每个人都好珍惜这份友情,但是这份友情,只不过是时光中的一个缝隙。
   书里白墨兰从郑涛钱包里翻出的三张照片,一张是初中暗恋的女生,一张是初中的好哥们儿,一张是小时候结拜过后来分道扬镳的兄弟,这三张照片代表了我们所有人想要拿起来酸一把的青春。郑涛小时候说,他们结拜的钟楼如果被拆了他就不活了,后来钟楼没有拆,他们的友情就因为所处的圈子不同而频繁起冲突直至湮灭。再到后来,生活变成了日复一日的浑浑噩噩,站在初中门口就能看到的钟楼上写了一个血红的,大大的,“拆”。
   有的朋友变好了,有的朋友变坏了,其实每个人,都和最初想要成为的自己,失散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缺失的,天才也好,圣人也罢。我们都不太完美。
   小时候写在书桌前的清华北大复旦南大后来变成了别人的学府,我们走进的是属于自己的学校,却多多少少,总不甘心。对啊,活泼的,开朗的,听话的,优秀的,许多好的形容词都形容不完的天之骄子般的小孩,却在三年高中一个高考前落花流水。不是我们变笨了,只是我们长大了,并不是学习不好了就不是好孩子,人有一万种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没有那么多天才,而我们都是凡人。
   那些学校生活中冷热交替的感觉,孤独无助的感觉,还有许多无处说的心酸,包括许多次的生病,都不是某一个人独有的,我们都不太完美,而且,我们都是一样的。夜里流过的眼泪,白天扯过的笑容,假装的不知天高地厚不要皮脸,都是幼稚无助又最无知和本能的自我保护吧。
   自卑,害怕,无耻,内疚,努力,无力,我想,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是有过这样的感觉的。我们都背离了传统意义好孩子的模样,却依旧沿着好孩子的轨迹慢慢长大。对父母的愧疚总是比感激还要多,大概是我们这一代孩子太少,父母又从一个特殊的时代走过来,理所当然的带了许多殷切的希望和宏大的梦想送给孩子,我们没有被这些梦想压垮,却看着父母被这些梦想压得喘不过气。那种心酸,渐渐捏着心脏,直到四肢疲软,眼神无光。可是对不起终究只是对不起,对不起终究不能挽救我们长大的步伐,愧疚只能是闲暇时间夜深人静时回想的种种泪流。
   小时候的理想,长大后的模样,总想回到从前,又更想长得更大。其实我们都一样矛盾啊,我们不仅一样矛盾,也在思前想后的许多夜里总要幡然醒悟,原来梦想啊,不论是考进哪个学校的变成哪种人,还是要维持一段感情到地老天荒,还是觉得谁是生命中最重,这些事,都和现实之间隔了一堵墙。
   我们长大了,歌里一直唱着,“热爱是那样深厚,亦有一日要分手。时间能够融化伤口,记得总有星宿。没法长流细水跟最爱厮守,仍懂得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