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和许诺都需要代价作为筹码获得实现。
而结果常常是无果。
那时候遇见所谓人生中最美好也最残酷的初恋,像是打了一场无硝烟的合约战,赌上自己所有的孤傲及倔强,最终和平收场。我就坐在电脑桌前很平淡的打出那几个字,对方的回答也只是一个在网络上读不出悲喜的“嗯”而已,我却在这种脆弱的关系面前崩溃失望,以不相信所谓的“这样放开你也是对你好”的说辞为开端,开始自己人生中最漫长最幼稚的一段等候。
的确是等候,而且是对于一个油盐不进触碰不起孤独的我,等了那么那么久。
从最初对方的不挽留感到不甘心到默默祝福,内心也没有过多大的曲折波澜,悲伤和占有欲翻滚在心底,就像晕车时候强忍住的巨大压强,最终不得不在最靠近目的地的旅途中跑下巴士,面色苍白的看着它载着那么多人的梦一齐用你追不上的速度驶向了你最初向往的地方。真的,有时候你就是恨的告诉自己哪怕那是地狱也好,我也想坚持到最后一秒,因为我向往那里太久太久,久到睁开眼闭上眼全都是幻想。
我在放学的夜晚略略幸福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告诉他,你的车子,在载我之前,不可以载其他任何的女生。他答应得很虔诚,干净的浅棕色短发衬的原本白皙的皮肤有种飘渺的不真实感,我看看他又看看天,笑了,然后在我又转过脸看他的时候,他也笑了,抿着嘴巴笑了,漂亮的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灯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我一直记得那个笑容,就像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一直在我的梦里笑的那样。
这是为数不多的秘密。
我一直保留,神经质的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
有些事你可以忘记,忘得一干二净,而有些事,你怎么努力都不会忘记,记忆的闸门总是开的那么汹涌,有些事因为它沉重才更加印象深刻,有些事是因为它本身的意义超过了意识对喜悲这层面上的分辨与理解,印象被我们接受是因为我们需要,这件事不管好坏,它的意义对我们有价值,这是绝对。
在那之后我坐了很多男生的单车,去了很多的地方,每一种感觉都有种微妙的差异感,我从来无法猜测幻想那些年里坐那个优秀漂亮的男孩子的单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并不是说那是一种痛,相反那种未曾实现的只存在于我和他之间的小小的约定,因为彼此的固执和倔强被泯灭被破坏而产生的小小遗憾给了我无限怀念和回味的机会。
那种感觉,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得,懂得那种微妙。
就好像你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微笑,都是因为一个这么多年跟你没了任何联系的人。而这个人不管他现在怎么样,身边有谁陪伴,生活的幸不幸福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知道这是你的青春的标识,就好像男生第一次的春梦,它把所有的脆弱和易触碰的泪点送给你,你除了微笑着收下别无选择。因为你只是在怀念那个被称为初恋的东西,它与发生在谁身上,藏在哪一张脸之下没有关系,你只是怀念,因为这样的心情这样的男孩子。
我就在那样的怀念中等待他。用一种错了的方式。
我在校园里遇见他,身边是各种不同的男生。我说过的,我不喜欢孤单,那种形单影只的孤单。我很客气从容的跟他笑着打招呼,看见他眸子里黯淡的光彩像深海微波荡漾,我喜欢他的诚实都写在脸上,我每次都看见一张没有笑容的脸。
我恰恰是喜欢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阳光的笑容。
我喜欢那种向上积极和力量。
我喜欢他跟我表白时候的羞涩。
但是就算是喜欢,好像现在讲起来也只是自己的某个标准,而巧合的是,你遇到的这个人符合你所有的标准,或者是,前者从某种意义上决定了后者,但前提是你的初恋对象要绝对有让你保持完美评价的资质。我是指记忆中的美好。
我知道他一定会误会。我向来不喜欢解释,赌上高傲任性而为。
但那个晚上我说过我会等着他。
回答是,其实不用这样。
90天的伙伴关系,没有任何承诺,没有牵手,没有接吻,没有任何肢体动作,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上学放学可以一起,每天可以QQ联系,传信件,一起跟大部队出去玩。我记得我跟他说,我们在一起不要公开好了。他那时候答应我眼睛是激动的光芒,我看着他快要哭出来。
说真的,即使是这样分开之后还是很难过。我流不出一滴泪来,像个傻子一样守着那句所谓的约定,一等就等了那么久。这样的想念也只是对自己唱的情歌。长时间跟一个男生一起放学回家被他看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也许还有过亲昵的动作,心却始终是空的,我在那段时间里心门一直关着,从未接受过谁,即使那天知道他身边有了其他的女生,也从未改变我的想法。只是因为自己傻傻的认为,那是个承诺。
我说过要等,就一定要等。
但是我用错了方式。
所以我没资格难过,也没资格羡慕嫉妒恨,我只是站在一边微笑的跟他打招呼,告诉他对这个女孩子好点。他冲我露出好看的笑容,抿着嘴巴不说话。我没敢继续看他,好像喝了滚烫的水,那种灼热感顺着我的食道流进了心里,于是那里像挣扎一般狠狠地痛了,我们一路一起回家,笑得像过去那样。
我多想说,你看其实有这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还是祝你幸福。我从来没想占有你什么,只是不甘心你就这样毫无挽留的答应跟我分手了而已。沿途的风景,一直都很美,就好像我们一起放学走过的路,我曾在这条路上无数次的想念你,我每要说出口的都是你的名字,每当见到跟你很像的人都很固执的不去看,但是目光却被死死钉在那个地方,我从每个人身上搜寻你的痕迹,那都是我等待中的故事,这些你都知道么。
我从来不过问你的事,是不是你也有很多秘密我都不知道呢。
我们互相喜欢了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呢。
但是,我想说,正是我的等待给了我一个任何人都给不了的答案,那就是你要是从来都没尝试过等待,你就不知道那有多美好,尤其是,它给了你一个宽容的心,你能够用你的爱去原谅。真的。
沿途的路,任何风景都是美好。
初恋,其实就是用来纪念一个你再也不会去爱的人。我们都在改变,但是那段最懵懂最甜蜜的感觉却随着时间越来越浪漫越来越唯美,我只是在纪念一个人,跟很多很多的人一样。亮点就在于,抒发了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