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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地坛》书评—— 目 送

发布时间:2013-04-09

来源单位:浙江传媒学院

  现在让我们回到开始:莽莽苍苍的群山之中走着两个瞎子,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顶发了黑的草帽起伏躜动,匆匆忙忙,象是随着一条不安静的河水在漂流。无所谓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也无所谓谁是谁……我想,就是这样吧,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唯有如此才能勇敢的去接受那悲欢离合。而这理由,无所谓崇高与低下。 ---史铁生

  我知道在写一篇书评时开篇用这么一段原作者的话简直就是“亵渎”,但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与初衷,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段话,它是书篇《命若琴弦》的结语,它看起来那么地孤深,两个一老一少的瞎子,在康健鲜活的生人面前,他们都是两个不健全的人。这段有点冗长的结语或许也是这本震惊文坛的书作《我与地坛》的核心涵念。作者通过在地坛的所见所闻,他这个身子骨不健全的人也在这个地坛里缓慢又沉重地索虑了关于“命理”这个沉重的话题。铁生这个名字人如其人,他确是像钢铁一样地坚硬又疼痛地活着。他那么地年轻就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那一段时间,他痛不欲生。最早见到铁生先生的文章是他那篇著名的抒情文《秋天的怀念》,我依稀记得那文中那句名言:“我们在一块儿,好好活好好活...”还断续地记念着那小书本上的插图:一个晕着黄红的老树下,一个年老的女人拥抱着一个年轻的低着头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就是铁生,你不能估料这个年轻的男人他所承受的压力。

  别人或者是在用腿走路,行人用退丈量这个茂虛的大地。而铁生先生则用这双不健全的腿来丈量命理。他坐着车轮,轮部碾下深浅不一的车痕,那是他关于命理的痕纹,在最初的几年里,他常常孤独地在地坛里索虑,他在索虑他到底要不要活的问题,最后他终究明白,活或者不活,都有它自身的定数,这都是注定的一部分形式。不活是一件不会耽搁的事情,所以他决意要去试试看‘活’。他开始用一种符合本人的价值观去活。他慕求“生之理念”,后来慢慢地知晓其实有时候在雨天才能知道踩到泥土上的不幸。这不是怒其不争的妄断,只有一个人经历过这些无妄之灾才能体察到这种深其彻骨的孤独。

  他用文字来延续他对命理的热情,这种热度让别人望而生畏,他经历了母亲的死去,他明白一个人的陪伴或许才能算得上是一种最好的陪伴。他的文字绝非是一种暴露的表演,他不过是太孤独了,这种一个人的陪伴让他视文字为友。我曾经想过,也深深地索悟到。无论一个人他是孤独还是热闹,是身处于闹市还是僻冷的歧道上,他是欢喜还是哀怨,只要有一支笔,一张就算已经黄旧的纸,那么文字都将是他最好的友人,这位友人断不会因为你的大起大落而随意地左右离去,这位友人会一直陪伴你。

  不需要的喧嚣是不可耻的,它代表着一种狂妄与谦卑决斗的嬉戏。这种独白的部分就像是一种对自身的观望,他通过在冷清的时候孤独地独白,那么他必然是了解本身的。他是愿意去窥探自身的灵魂。可能“人生而平等”不能完全视为是正确的,因为人的出身还饱含他的家庭背景、智力样貌等先决条件,但“人却是死而平等”的,就像所有人都倾其一生在海边的沙石上雕作,有的人运道好,技艺佳,雕成了恢宏大气的金字塔;有的人运道弱,技艺也贫,只雕成一个“四不像”,但是他们最终却殊途同归,金字塔和“四不像”都要被汹涌的大海刷走,任凭你呼天唤地,也是于事无补的。有人曾说:“人生在世,不能计较太多。家人健全,身体康健,有两三知己好友,便是乐事。”此言确矣。

  无所谓低矮胖瘦,无所谓贫富贵贱,无所谓得失浮沉。愿在那黄梅时节雨纷纷时,诚邀两三好友,于僻静石墙下,共言一番。言命理,无所谓天公注定和人定胜天,相视一笑,就已足够了。

  就像文篇开头,在黑帽的攒动后,总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目送你,但你却没能看见。
                          (先锋通讯社记者/谢梦洁  编辑/谢梦洁)